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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鹰队众人弹射一般爬起身,好几个睡眼惺忪,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,剑已经先一步出鞘。
似乎也打算抓着他们迷迷瞪瞪的空挡,某道黑影子一个箭步窜上来!
另外两名黑袍人犹豫几秒,跟着冲上前。
电光火石之间,黑袍人轻松接近外缘的一名人类龙骑——粗眉达雷尔。他挟住后者的脖子,短剑抵在腰间。
鹰队众人这才彻底清醒。
他们从未如此清醒过——仿佛血液倒流,四肢蔓延冰冷。
两名守夜队员离黑袍人不过几步之遥,眼睁睁没能及时阻止,此时,二人的心沉得要坠进肠子里。
“放开达雷尔!”希莱斯声色俱厉,持剑接近。
他每进一步,那挟持粗眉达雷尔的黑袍人便退后一步。
其他埋伏树林周围的蝎尾龙骑,也陆续现身。
他们神色各异,似是同样对眼下的情形感到意外。
“弗洛伊德,你想做什么?!”蝎尾龙骑问。
弗洛伊德咧开唇,话语他门牙缝里漏出来:“这有什么好问的?夺旗。”
他言简意赅,却叫蝎尾队员们勃然变色。
“你之前不是吩咐,被发现就撤退吗……”
“撤退?”弗洛伊德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,“到嘴的鸭子还能放跑了?”
他停下脚步,成功胁迫鹰队龙骑们不再接近。
粗眉达雷尔两只胳膊分别被人钳住,前有手臂锁喉,后有尖锐的剑抵着,动弹不得。
“别给旗,”他向希莱斯喊道,“他们没胆儿对我下手!”
“呵呵……是么?”
弗洛伊德阴恻恻笑着,眼中,鬣狗般的眸光忽明忽灭。
“打斗不可避免留下伤口,我朝他腰间戳两下,又有何妨?一个是被劫持;一个是无意被刺伤……届时我们咬死不认,两种说法传出去,你猜猜哪个更可信?”
你也知道自己干的腌臜事够离谱啊!
鹰队其他人登时火冒三丈,暗暗把那臭不要脸的家伙骂个没完。
他们头一次见识这么个无耻之徒,如果唾骂能够化成实质,弗洛伊德该被捅成窟窿了。
“恬不知耻!”
鹰队以为有谁把心里话骂了出来,结果一瞅,是对面的蝎尾龙骑。
那黑衣龙族怒道:“弗洛伊德,你知不知羞?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段去争旗,征得我们的意见没有?!”
“畜生,闭嘴!”弗洛伊德回斥,“我一开始说过,目标就是跟着他们这支队伍。随机应变怎么了?兵不厌诈!只要结果是好的,管他过程光不光彩。”
“把欧利嘴堵上,老子不想听他叽叽喳喳什么正义道德廉耻。”他强制下令。
希莱斯抿着唇,站在最前端。
余光扫着形势,而聚焦的对象,始终惟有自己的队员。
“不如我们先放下武器,”他选择尝试沟通,缓缓弯下腰,作势要放下长剑,“慢慢商量也不迟。”
“想得美。”弗洛伊德说。
希莱斯止住动作,眉心微蹙,灰眸也溢出隐怒。
……看来,丝毫没有沟通的可能了。
粗眉达雷尔被迫仰着脖子,眼珠下移,看向他的队长。
他想起初见外乡人时,对方满脸鹿血的样子。
想起自己主动找事,对方用精湛的箭法获得胜利,却将那把弓赠给自己。
弓还放在灰影骑士团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把弓扔掉,明明心头膈应,视野中却总能出现那把弓。索性眼不见心不烦,藏去床底下。
后来,命运故意捉弄他,把他安排进希莱斯的队伍。
原本觉得,以后的日子肯定难熬,对方绝不会给他好脸色看。
但如此一段时间过去,他在十六人的鹰队中,过得十分快活。
达雷尔莫名记起希莱斯猎熊的模样。
拿弓射穿那蝎尾队长的脑袋得了……十几秒的对峙,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涌现,像汹涌的浪潮。
最后浪涛平息,卷回海中,他脑袋一片空白。
别给旗……别给,不就是腰被捅两刀嘛,再不济被掳去蝎尾队伍。
蝎尾龙骑不敢对他下狠手,等天明,熬到太阳下山,一切都将结束。
因为,鹰队弟兄们会来接走自己。
他,相信希莱斯。
相信他的队长。
——“不要答应。”粗眉达雷尔张口。
——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希莱斯承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