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密放缓了手里的动作，小心翼翼扒开尸身上的一层薄土。
当看到那些白花花的小东西，还在尸体上蠕动的时候。
即便是干惯了脏活的周密，都忍不住蹲到一边儿干呕去了。
我忍着胃部的翻涌，简单扫视了一下已经从地下暴露出来的腐尸，很快就得出了结论。
“她不是黎帅的母亲！”
我沉声道：“按照这个腐烂程度，这个女人的死亡时间，最多不超过十天！”
“而且，她身上的衣服，很新，不仅是保存程度，还有款式，也像是这两年才有的新款！”
周密朝地上吐了几口酸水：“不是黎帅他妈，那又能是谁？”
这是我目前还解答不了的疑问，但让我联想到了别墅中那些佣人和安保人员的态度。
“不管是谁，她都很可能是所有人恐惧的源头。”
“死亡时间接近十天，和黎帅发病的时间能够对应的上。”
我摸着下巴，沉思片刻。
“这个女人被埋在犬舍底下，她究竟是什么人？谁杀了她，并且把她埋到了这里？”
思前想后，最后可能查探到真相的地方，还是在别墅楼里。
远远望去，那栋豪奢的楼体，如同一座小型的孤城，充斥着死寂。
“就算咱们刚才是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来，是不是也不会有人去关注我们？”
“我突然觉得，整个别墅区内，只剩下咱们两个活人了？”
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压抑，周密还蹲在地上干呕，没有感受到我承受的莫名压力。
顿了几秒钟，我收拾起心情，脱掉外套，盖在女尸已经腐烂到无法辨认的脸庞上。
她的头发很长，人死之后，头发和指甲还会继续生长一段时间。
不过更加引起我注意的，是女尸的发色。
进行过漂染，是一种很时髦的颜色。
再加上她身上的服饰，以及我通过对她体型的判断，她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，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。
“绝对不是黎帅的母亲！”
我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，将周密从地上拉起来，两人奔着别墅楼走去。
刚到近前，周密就有所惊觉。
“彭爷，你说的没错。现在这整栋别墅里头，安静的有点儿过分了！”
我没有回应，只是抬手推开了沉重的门扉。
内部没有任何灯盏开启，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入。
最先充斥而来的，是浓郁的血腥气。
周密抽了抽鼻子：“还好刚才闻到更猛的了，这会我好像对这种味道有点儿免疫了。”
我抬脚迈入，搜寻着血腥气味的来源。
“假的！”
我继续向前走了几步，鞋底板上沾了黏腻的液体。
周密也抬起了自己的叫板，瞬间收起了最后一丝嬉笑的神态。
“血！到处都是！这栋楼里的人，是因为死绝了？所以才没有任何动静？”
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：“可是地上没有任何一具尸体！”
“而且，鲜血的味道，并不是来源于某一个方位，也不是充斥着整个空间。”
“可以说，我们闻到的味道，其实就是假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