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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奕这几天心情很不好。
因为上次抄袭被叫家长的事,每天都在跟爸妈吵架,看上去非常烦躁,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,上课不是打哈欠就是打盹睡觉,各科老师留的作业没有一门是完成的。
丁楚石有劝林奕,也觉得林奕对爸妈的态度有点过了,可是林奕只是静静的看着他,一句话不说,仅需几秒钟,他就也一句话都不说了,垂头低眉的样子像极了小跟班。
下午的大课间。
他俩蹲在教学楼的一角阴凉处说话,避着渐渐西晒的日头。
“咱俩逃课吧!”林奕说。
丁楚石:“……”
“不敢吗?”林奕又问。
丁楚石舌尖在自己的齿间穿梭了一下,他不是容易被激将法怂恿的人,“你真想啊?”
“嗯。很烦,听课听不进去。”
丁楚石只沉默了片刻,他看了看远处教学楼背面的围墙,觉得林奕真是他活到现在唯一心甘情愿每每妥协就是想惯着的人,于是回答的语气就显出一种笃定,“好。”
上课铃响了。
四散的同学们都在往教学楼里涌去,只有他们两个慢悠悠不吭不响的朝着教学楼阴面的视线死角走去。
就连进了教室的同学和老师们,也很难在背面的窗口发现他们。
校围墙并没有很高,对于个高的男生来说,只要稍微助跑一下,就能窜上去。
丁楚石先上去的,在围墙顶上等林奕。
林奕比丁楚石矮一些,日常缺乏锻炼,体格也稍差一点,上这堵墙,就差了点意思。
试了一次,勉强够到了墙沿,还是滑了下去,丁楚石忍不住露出来一丝取笑和看好戏的表情,心底又莫名升起了丝丝优越和满足感。
那是来自自己有“某种能力”可以护住对方一般的安全感,一种“自我认可”的加持。
他就由蹲调整成了跨坐在墙沿上,弯着身子一只胳膊向下方伸去,“踩着砖缝往上爬吧!我拉你。”很确定的语气,自信满满。
林奕站在墙根,仰着头。
看他动作,听他说这句话。
就在这一瞬间。
他撩起了孟亦烊的刘海,孟亦烊有些仰脸抬眉和他对上视线的时候,他脑子里的千丈记忆里无比准确的筛选出了这一幕。
恍惚间。
他迟钝的觉得自己的拍子已经慢了几百下,竟然到这一刻才发现,孟亦烊的眉毛,整个眉型,和林奕,一模一样。
像孟亦烊的声音一样,找不到误差。
还有眼睛……
好像,也有一点神似。
如果你问丁楚石他信命吗?
他不信,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主的,可以调整和调动的,看自己想法和本事,当然,天灾人祸的突发事件就不在其列了。
如果你问他信鬼神之说吗?
他不信,鬼神都是人们的思想幻化出来的,不想面对现实的人需要给自己的生活或情绪,找一个寄托或期许。
那如果你问,他相信林奕的魂魄一直或偶尔会回来吗?
他信。他相信林奕有执念,执念太强烈,会让他不想离去。
丁楚石也有执念,他的执念比林奕更深,荒唐又疯狂,困住自己的余生。
所以。
因为,他也是不想面对现实的人。
那孟亦烊呢?孟亦烊的出现是什么呢?是命运的一点安排吗?对他的考验?还是在取笑他心甘情愿浸在泥里孤灯余生的生活。
丁楚石不得不承认,至少在那一瞬间,在看清孟亦烊的眉型,并和少年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,他不是完全没有一丝的动容。
他已经多久没见过林奕了。
像孟亦烊的年龄一样,十八年了。
十八年,相思的苦像洪水一样每日每日的淹没他,然而他依然在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