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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赢了！赢了！赢了！”
欢呼声，扭曲了夕阳。
“打扫战场，清点战损！整军，集合！”
青玄下达命令，快速传递全军。
长达三十里的战场，歼灭敌军六十万，只有少数漏网之鱼逃脱。
南疆第一军第七军，战亡二十三万！伤十六万！
这一来二去，就差不多是全军伤亡！
就连青玄自己，手臂上也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，其余伤口遍布四肢。
整军结束时，已经是晚上十点。
天黑地暗。
青玄看着眼前耸立在黑暗里，一言不发的十二万残兵，紧紧握拳。
除了战亡的二十三万将士，余下的十六万里，四万人重伤，都是缺胳膊少腿。
还有贯穿了肚子，肠子都要流出来的那种。
他们，已经失去了战斗力。
而且在无法得到有效治疗的情况下，只怕很快就会……
青玄咬牙道：“将士们，你们，怕死吗？”
“不怕！”
回应声，依旧中气十足。
哪怕他们已经两天，滴水未进！
带来的补给，早就吃完了。
“我怕！”
青玄虎目含泪。
出征时，何等意气风发。
现在呢？
两军都要打光了。
“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！第一，回南疆！我们阻击了敌人绕后奇袭的战略部署，我们是英雄！”
夜风吹过，无人应声。
只有树梢哗哗不断，似在给他们鼓掌。
“第二！朝敌军补给线前进！你们……敢不敢？”
“敢！”
青玄虎目里的热泪，就这么滚了下来。
你们这些王八蛋。
好歹犹豫一下啊！
自己的命，真的不是命吗？
这一战死的人太多了！
太多了！
明明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，你们为什么敢？
龙脉军已有三百年不现世了。
一代代的龙脉军战士，虽然一直在训练着，但直到老死，都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战-争。
青玄还年轻，他从未打过仗，也几乎快要忘了战-争的残酷，忘了战-争的意义。
现在，他知道了。
这是在守护自己热爱的国家，守护自己热爱的土地，以及那拼了命也想珍惜的妻儿父母！
为此，他们敢！
没什么不敢！
“全军听令！”
“在！”
“目标！敌军补给阵地！急行军！出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