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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“看你刚刚就一直丧魂落魄的,到底咋了?”
“都是我的错!对不起!”
他鞠了一躬,头也不抬,浑身僵住,脸涨得通红。
姚建军这人平日里嘻嘻哈哈,难得见他这副模样,叶梅吓了一跳,还以为出了什么事。
“好端端地,你错哪儿了?”
姚建军依旧涨红着脸,维持着鞠躬的姿势。
叶梅掰了一下他肩头,笑道:“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,我就算要怪你,都不知道从哪儿骂起。”
姚建军这才直起身体,却仍是埋着头,眉毛几乎拧成一个疙瘩,从耳朵根一直红到脖子,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虾子。
“杨晓刚征兵的事是我给表哥写的信……”
他垂着头,将那日在食堂遇见杨晓刚,如何看到他与叶梅争执,自己如何套杨晓刚的话,又写信给江思远的事一一说了。
叶梅总算是明白过来。
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一个乌龙,怪不得陈政委都不知道哪儿来的消息。
也怪不得江思远那么紧张她跟文复歌走得近,八成是姚建军那信叫人家误会了什么,生怕叶梅这个胆大包天的,把他这个好表弟给连累了。
“我就是瞧不惯他对你说话那样子,所以我才写给表哥写的信。信里也没说什么,就说……”
叶梅笑了:“说什么重要么?”
“当然重要!我要早知道他会……我一定不会写那封信的!我发誓!”他举起手来。
叶梅看着他这副样子,又好气又好笑。
杨晓刚这个当兵的机会,是上次跳水里救人,他自己实实在在挣回来的。
因此,即便知道是他举报了自己,叶梅也没打算动他。
只不过是和陈政委商量好,先拖一阵,等文复歌的事儿有消息了,再跟着年底的征兵计划一起看。
不过眼下出了这种事,别说当兵了,抓得严点儿,蹲号子都有可能——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,叶梅不打算替他说话。
“我没事儿,你别放在心上。还有,咱们唯物主义者不搞赌咒发誓那套,你要是真过意不去,有件事儿你得替我办了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有个人,你得帮我弄到前锋来。”
在陈政委的安排下,叶梅和文复歌二人收拾了一下,即日便同他们一并回了兵团。
到了兵团,她照旧在宿舍里赶那组文章。
这几日她已经写完了除了贝九以外的交响曲,在贝九这座大山前,还是打算写个几篇协奏曲和奏鸣曲换换脑子。
而宣传队年底慰问演出的排练与指挥工作,便暂由文复歌代劳了。
他已经恢复了名誉,可还没有补发工资,就住在兵团边上生产队腾出来一间小空房里,平日里吃饭在食堂解决。
他身材高挑,人群里一眼看过去本就十分打眼。又不与旁人一样穿军装,没过几天,上上下下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在这儿给宣传队排练。
加上他长得俊秀,没过多久便引来些女兵。
吃饭的时候她们都三个一群,五个一伙儿地坐在他对面,好像就着他的脸吃饭要更香一些,光叶梅就见着好几回。
不过她每次午饭时来找文复歌,都是问唐令韬那份作业的事。
一方面聊聊自己的理解,一方面推敲下自己的理解能不能写,旁的什么人什么事倒没有放在心上。
一日叶梅又坐在宿舍里写东西,忽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眼睛。
一双手刚洗过,软软的贴在她眉毛眼眶上,还有一股肥皂和雪花膏混合的香味。
“肯定是张菊英啦,还想瞒着我?”叶梅笑道。
张菊英松开手,坐下来,翘着个嘴:“这回我可洗干净了手,你怎么又知道了?”
叶梅笑了:“几个人往手上擦这么多雪花膏,当然是被我昨日点破的你了——你今儿心情还不错啊?”
“那当然,梅子,你知道我们今儿排练又看到谁了吗?”
“瞧见谁了?”
“张医生。”
“哪个张医生?”
“还有几个张医生?当然是那个穿布拉吉的张茹张医生了!”
张茹是部队的军医,样子瞧着二十五六岁,秀丽得像一朵洁白的山茶花。
有一次不知有什么活动,她在白大褂里头穿了条碎花布拉吉,可把部队给轰动了。
单是他们宣传队里,就有不少小伙子对她芳心暗许,变着法儿去找她瞧病,可她对谁都不假辞色,还动不动找借口躲着。
叶梅笑道:“她怎么来了?”
“自然是为着你老师来的了,你是没瞧见她的样子——诶玥姐,你来的正好,你说那张医生夸不夸张?”
宋玥脸一沉:“你不是说要去洗裤子?还在这里说什么?”
“我昨儿就洗过啦,我什么时候说过的?”
“那我自己去了。”
说着她端着盆和脏衣服,转身就走,散下来的长辫子差点甩了叶梅和张菊英一脸。
叶梅看着她的背影,回头看了一眼另外两个:“她又怎么了?”
易彩玲爬到上铺,松着筋骨:“英子你话也太多了!你难道这也瞧不出来?”
“瞧出什么?”
“玥姐也喜欢文老师的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