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听路过灵堂,思忖再三,还是折了路去顾伯爷的卧房。
虽不见面,大致地看个状况也好。他老人家的伤,尽管有陆君庭作保,可毕竟是身边亲近之人,顾云听不亲眼看到,还是会有些悬心。
她悄声上了屋顶,如从前每一次执行任务时接近目标的动作般,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动静。
大概是天气严寒的缘故,屋子里的中年男人时不时地就会咳嗽几声。
论理,他早该睡了。
然而顾云听掀了一片屋瓦,只见里间还点着幽微的烛灯。
顾云听眼力极好,尽管站在高处,也仍然看得清些许细节。
顾伯爷此刻正坐在桌边,垂着黑色纱幔的斗笠摆在一旁,他身上还穿着顾云听看到过的那见黑衣,方才在庭院中看不分明,眼下仔细端详之下,虽与夜行衣有几分相似,但款式却仍旧是常服的模样,领口和袖口都有刺绣,加上一件大袖外衫,便十分正常。
这倒是省了好些事了。
顾云听方才见过的那个人,果然是他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底下屋子里,顾伯爷声音略有几分沙哑。
顾云听一怔,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。
然而就在下一瞬,另一名黑衣人应声从阴影之中现出身形,站在了顾伯爷对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