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夫偃觉得自己此刻才算是豁然开朗了——
难怪顾云听说,只要带上这些云王府家丁,让他们穿上甲胄过来凑数就足够了。帝王手捧玉玺,本就是霆国之内的“至高无上”,什么调动宫门守军的令牌,在玉玺面前就都不作数。
皇后再如何强横,一旦失去了玉玺,除了娘家受她扶持的亲眷,还有几人会冒大不韪来帮她?
她自己倒了,先前为了将宫里宫外的禁军劝服所抛出的筹码,难道还能作数么?
天子近处当差的就算不聪明,那也还是人精。
“父皇为何不接?难道……前几日不是您派人送了这玉玺到云王府,令我们依计行事的?”
顾云听抬眸,故作疑惑,满眼无辜。
依计?
所以是霆帝早有此打算?一步步筹划了今日的一切?
可他是天子,为何如此大费周章,弄出这样的大戏?
后排群臣纷纷沉思,联想起方才唐夫偃的话,与帝后二人之间古怪的互动,忽然觉得自己心如明镜,聪明地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“陛下受苦了!”后排有年逾古稀的老臣小声地哭着,道。
霆帝这才从那种茫然的情绪中清醒过来,伸手接过玉玺,应和道:“的确,如云王妃所言。你们都做得很好,快平身吧!”
“父皇谬赞了。”
顾云听微笑着收了手,起身退至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