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的，林双柏今天没有踩点到教室。
不过一到教室他就趴桌上补眠，连招呼都没和慕子衿打。
慕子衿还未喊出口的“Hi~”，被迫咽下去，然后放低声音继续早读。
林双柏昨晚回家后和李宇谈到很晚，今天又早起，比平时少了好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，困得不行，实在是扛不住。
慕子衿以为林双柏是今天起太早，没有踩点到才需要补眠，所以自觉地把读书声降低好几个度，让林双柏补眠更舒服些。
等快到上早自习，林双柏抬起头揉了揉眼睛，有些呆萌，转头迷茫地问慕子衿是什么早读。
慕子衿看到林双柏被吓一大跳。
倒不是林双柏刚睡醒迷茫呆萌的状态。
是林双柏眼下的两大圈青黑。
她这次算见到真的熊猫眼了。
慕子衿噗嗤一笑：“你昨晚干嘛去了？黑眼圈这么重。今天是语文早读。”
“嗯？”林双柏此时依旧是睡眼迷蒙的样子，还没反应过来慕子衿的话，“语文早读啊......”手伸进抽屉掏语文教材，然后一惊一乍道：“黑眼圈？！很重吗？你有没有镜子？”
多数高中女生和少数男生会在教室备一块小镜子，每天课间呀上课走神间隙就欣赏一下自己的“盛世美颜”，还有少部分女生会修眉画眉、涂不那么明显的口红唇膏。
很显然，慕子衿不在多数高中女生中，而林双柏不在少数男生中。
慕子衿摊开手，一脸无奈：“我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。”随即想到叶宁随包携带小镜子，“我去帮你借一块。”
慕子衿瞟一眼手表，还有两分钟正式上课，来得及。
慕子衿快步走到叶宁座位前，埋下头，在叶宁耳边小声说道：“可不可以给我镜子用一下？”
叶宁瞪大了眼睛，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慕子衿，一手摸进包里拿镜子，“你咋了？你有时间照镜子？”
叶宁的镜子是和慕子衿一起去精品店买的，当时叶宁劝慕子衿买一个放包里，方便使用，慕子衿义正言辞地说：“我寝室有镜子就够啦，在教室哪有时间看镜子？做作业刷题都来不及。”叶宁：......无fuck说。
慕子衿稍微抬头观察周围的同学有没有注意她，发现大家在认真早读或准备早读，又降低一点音调：“是林双柏要用，我帮他借。”
叶宁将镜子递给慕子衿，眼神里一言难尽，旋即转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，“快回去吧，要上早读了。说不定林双柏也等急了。”
慕子衿又一次被叶宁推走：？？？
林双柏急啥急呀，慕子衿没想通。
慕子衿刚走到座位坐下，上课铃声就敲响。
偷偷摸摸地把小镜子递给林双柏，慕子衿小心翼翼道：“你小心点，别被收了，下课我还要还的。”
慕子衿手捧起语文书，翻开必背篇目，大声朗读：“独立寒秋，湘江北去，橘子洲头。
看万山红遍，层林尽染;漫江碧透，百舸争流。
鹰击长空，鱼翔浅底，万类霜天竞自由。
怅寥廓，问苍茫大地，谁主沉浮？
......”
林双柏第一次干这种在教室里，别的同学在认真学习，自己却悄悄咪咪地照镜子，有种异样的羞耻感，怕别人突然看到他在照镜子，也怕老师发现他没有早读。
于是在羞耻感的伴随下，林双柏晃了一眼镜子上的自己，反手就扣上镜子，接着大声早读。
黑眼圈真的太太太太太重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