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沧午脚下钉在原地，脸上流露出几分悲伤与心疼。
“明国公，本皇子不去打扰就是……菡儿一定也舍不得我，只不过怕拖累我才说出终生不嫁的话，我会等她回心转意！”
明国公闻言，没再跟他说什么，转而走到秋笑儿面前，冷静到仿若无情，语气平稳，“九公主，菡儿的一辈子葬送在了你手里，你拿什么来赔偿？”
秋笑儿泪水盈盈，咚地一下就朝他跪下了，抬手举天发誓，声音哽咽，“舅舅，我没有，我不是……”
她想解释，可面对明国公，她又觉得解释是如此苍白，毕竟没有证据，且苏双菡到底真的丧失了生育能力，明国公护女心切，断不会听她讲什么！
更何况，事情的真相又是如此荒诞，若非她亲眼所见，也必然不会相信苏双菡竟做的出自己捅自己的事来！
明国公冷眼看着她，问道，“九公主，你与菡儿一向姐妹情深，为何今日狠毒害她？”
秋笑儿脸色白了一下，她有理由，却不能说，因为华至云告诉她，清北河上发生的事务必要保密。
华至云很了解秋笑儿，即便没和她沟通过，也猜得到她为何找苏双菡，更知道她此刻因为什么在迟疑。
他同样也不敢自作主张说起来，毕竟事涉秋沧景。
华至云只得对着华听兮挤眉弄眼，脸上写满哀求。
华听兮眯了下眼，手指暗戳戳捅了捅秋沧景。
秋沧景望着她沉默片刻，凭借着对人心理的高超分析力，会意到了她想让自己做什么——
护住秋笑儿。
秋沧景淡漠道，“你起来，堂堂公主，不必对着一个臣下摇尾乞怜。”
显而易见，抬高秋笑儿，贬低了明国公，透露着拒不认罪的嚣张意味。
在秋笑儿理亏、明国公追责的情况下，秋沧景讲出来这句话，分明在火上浇油。
绕是镇定如明国公，也不由黑了脸。
秋笑儿更是僵立当场。
秋沧午差点笑出声，忍不住讥讽，“二皇兄口气不小，还以为自己是太子吗？你黑白不分，明目张胆地袒护秋笑儿，可是当明国公软弱可欺！”
秋沧景置若罔闻，瞥了一眼侍候秋笑儿的老太监，“送九公主回宫。”
“是，殿下。”
这两个人，一个敢吩咐，一个敢照做。
“砰——”
明国公突然一掌拍碎一把椅子，冷然喝道，“慢着！”
秋沧景终于正视起他，掷地有声，“明国公，今日这件事，三天后，本殿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。”
明国公寒声，“本国公凭什么相信你？”
秋沧景牵起华听兮的手，站了起来，侧头回眸，似笑非笑，无声中展现出一股王者气场，仿佛弹指间就能让一切灰飞烟灭。
“因为本殿是秋沧景。”
不是废太子，不是二殿下，他就是秋沧景。
他的本事从来与身份无关。
明国公怔然，脑海中浮现了那句近些年流传在暗界中的话——
天下大势分四国：墨久，蓝麒，花迁，秋宁。
当然，三四个月前，蓝麒已被花迁覆灭，如今只有三国。
王者榜四王：东云，西夏，南神凤……北沧景！
“明国公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走？”
秋沧午不甘的话语声响起，令明国公回过神来。
他随口道，“二殿下本该被圈禁在无名府，现在却出现在国公府，必得了陛下授意……我不信二殿下，但信陛下会给我苏家一个公道。”
明国公说着，话音一顿，故作不经意地道，“五殿下，‘暗界’最近新进了一批货，不妨去看看。”
秋沧午没听懂“暗界”指的是什么，以为明国公在故意岔开话题，有赶客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