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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孙煜这一次的醒来，就觉得自己头里面，那根一直绷着，让他时刻都想要狂躁的那根弦断了。
整个世界看起来，都规整了不少。
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，没有看过这么……正常的世界了。
线条是线条，墙壁是墙壁的，颜色也都正常，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稳定。
正在这时候，旁边伸过来一只手，手里放着一只雕着花的小蛋糕。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抬起头，看到的是一张漂亮的女人的脸。
“夏思思？季少辉呢？”
孙煜看到是夏思思站在旁边，不由问道。
“做完手术，他去休息了，说让我在这里看着你的情况。”
见孙煜还在愣着，她将手里的小蛋糕塞进孙煜怀里，然后就去旁边奶小熊猫了。
此刻的小熊猫，一个个的都有一条手臂那么大了，胖乎乎的看起来十分可爱。
一个两个的在地上打滚，还有翻肚皮的。
夏思思基本上是一个个的拽着后脖颈提溜起来，从空间里变出一个个的奶瓶给它们塞进嘴里。
孙煜看着手里的小蛋糕，半天没有说话。
他突然记起了很多事情。
那都是他“生病之前”的事情，已经很遥远了。
这里面包括，对小蛋糕的执念。
小时候，他家里很穷，后来父亲在工地上出事情了，变成了残疾。
她妈妈压力大，平常的时候没事就打他。
后来，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，就只剩下他和瘫痪在床的父亲。
父亲也是从那时候起变得精神不正常了。
一个还没有长成的孩子，和一个精神病患者长期在一起，多少会受到影响的。
再加上家里没有什么经济支撑，他在初高中的时候一直是校园暴力的被施暴对象。
在他高中的时候，得到了一块小蛋糕。
那是他第一次吃小蛋糕，是帮一个初中的孩子写作业，对方给他的，而且还给他说——以后，只要他每天帮那个孩子写作业，他就能每天都吃到小蛋糕。
一个十几岁的孩子，那时候觉得，这个小蛋糕就是他的梦想了。
可是……这个梦想没持续多久，就被他班里的同学发现了。
那些吃喝不愁的孩子，开始侮辱他，把买一块小蛋糕的十块钱扔在他头上，甚至还把他推进污水之中，说他给一个初中生写作业，给他们高中生丢人了！
他一直护着怀里的小蛋糕，被打的时候都没有把小蛋糕扔下。
因为，这是他这一天，唯一的一顿饭。
他家里已经没钱了，他爸爸的补偿款早就用光了。
为了存学费，他一天只吃这一顿饭。
可那些坏学生，那些施暴者，却当着他的面，把他的手臂分开，让他露出柔软的腹部，把他紧紧护在怀里的小蛋糕……抢了过去。
狠狠地，踩在了泥土里面。
那些施暴者，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就好像，毁掉一个东西，能够让他们产生快感似的。
就好像，看着别人难过、绝望甚至疯狂，能够让他们感觉到无比的畅快。
有时候，这种毫无察觉的恶意是最可怕的。
只有十几岁的孙煜，在那一刻，彻底疯了。
这些年一直抑制住的疯狂，瞬间爆发。
他把那几个孩子都给杀了，一个都不剩。
把他们，像那块小蛋糕一样，狠狠地踩进了泥里！
后来，他进了特殊的监狱，进了精神病医院。
医院的检查结果是，间歇性精神病，严重的精神分裂。
后来，在他清醒的时候，他有时候会想——如果当时，真的像那个初中生小男孩给他说的，每天可以给他一个小蛋糕，一直到他高中毕业。
他高中毕业了，去找一份工作，或者是去上大学做兼职……
是不是都不一样了。